Thursday, January 11, 2007

苏林华

苏林华 (现居泰国)

寒 梅 着 花 未 ?—— 故乡之旅

每诵王维之诗:“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情,来日绮窗前,寒梅着花未?”即百感云集,因我之故乡竟有四个之多,迄不知何所适从。但去年,我仍有幸可行旅于三个故乡之间(即:福建、美国与泰国),至于第二故乡台湾,虽已十年未往,但仍可在通讯中保持连系。今依序报导如下:

第 一 故 乡 —— 福 建

自我出生,而迄1948年9月底离榕往台湾,我在福建省计待了21年又半。
去年4月中旬,我专程返榕,参加福州私立鹤龄英华中学毕业60周年庆典,历时三天;事后级会发行了精美之彩色照特刊,作为永久性之纪念。我也在此期间,第 四度往访莆田市黄石镇之镇海堤,并在纪念馆内与乡亲们会面,再度瞻仰当年为建堤及修堤而努力之家父与八位乡贤纪念像。我也与格致初中时代之级友们,及厦大 福州级友们曾分别午宴。
其二是去年七月中旬参加厦大母校『萨本栋教育科研基金会』2004年度董事会,承朱校长两度邀宴,并带领我们参观漳州新校区。我离厦之前,并专程往访机电母系和教师们欢叙,并合影留念。

第 二 故 乡 —— 台 湾

自1995年9月底被资源委员会选派到台湾水泥公司工作之时算起,至1980年一月初应聘美国而离台为止,我在台湾,前后超过30年(其中还包含了应聘菲律宾工作之一年时间),故它是我的第二故乡。
但1985年5月初,我重访台北,回访母公司『台泥』,却是“儿童(后起之秀)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为之一叹! 不过我的老长官辜振甫老董事长却末曾忘记过我。因为我虽已离开台泥二十多年,但我于2001年初印成拙作《苏林华文集》后,曾寄赠一册予辜公,居然立即得 到他8月14日之回信,除嘉勉一番外,还提起当年在巴拿马共同奋斗之往事,其函摘之如下:
“顷获文集一册,至感盛意,吾兄除服务台泥暨士敏二十余年外,并写下技援巴拿马的史业;嗣后又参与海内外各地水泥厂之创建,贡献卓著。”
后一个月,继二次『辜汪会谈』之后,我又寄去刊在北京『中华英才』大型杂志内之拙文《我所认识的辜振甫先生》,及新华社记者之专访,迅即得到他9月20日 之又一回音,函曰:“获惠书暨承赠『中华英才杂志』205期之摘印本,至感盛情。期刊中、大陆之行报导犹深在脑海中,衷心期盼两岸和平解决纷争。篇中并有 吾兄撰文,奖饰逾恒,无任铭感。……”他如此念旧,至情溢于言表,令我十分感动!
今年一月三日,辜公病逝,次日泰国世界日报等均大幅刊出,且连载多日;而在台之老友李贤武兄亦多次寄送『中国时报』,亦是如此报导。在奥地利之严家騤级 友,因与辜夫人为亲戚(按:辜夫人严倬云为严复之嫡孙女,騤兄则为严公之堂侄)得辜二公子成允(台泥现之董事长)发英文讣闻,承騤兄他送我一影本;我虽与 辜家之第二代并无来往,但仍礼貌上发一传真吊唁,附寄一文,至于能否转达则未知,但我之心意,辜公在天之灵应会知之!
由于多年前,李登辉氏创『两国论』,致大陆之海协会与台方之海基会(按:辜公为董事长)断绝来往,原定访台之汪道涵先生亦中止其行,我有感於此,且亦拟将 前在『中华英才』上刊登,但被『国台办』删节之文登全,故于2003年中,另写好一文“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寄送『厦大机电系友通讯』承主编鲍光庆兄在 其八月号及九月号之上刊出,并评之为“这篇辜文,具有内部新闻价值,对研究两岸关系很有帮助”。继因见到报端刊出厦大台湾研究院刘国深院长曾电辜家吊唁之 消息,而他去年年中到泰国,为『中山学会』演讲,我去听讲而认识,故托在母校之陈华兄代送拙《文集》予他;这时又以电子函件发此文予之,次日即得过且过其 1月26日之电子邮件称:“『故国』一文已详读,前此亦收到大作……感触很深,尤其前辈对事物观察之细致,叹为观止;先生爱国情深,见识不凡,后辈敬佩不 巳”——这当是他对拙文甚而对辜公行止之一感评。(但他对我之过份嘉许,令我汗颜,谨向他致谢!)
辜公逝后,辜夫人邀汪公来台参加『追悼会』,汪公以年过九旬远行维艰,但仍派海协会之孙亚夫副会长(按:他系1950年在闽出生,为厦大历史系毕业生)及李亚飞秘书长前来,面送汪公手书,以表悼意,引为佳谈。
一般人士均认为辜公为企业家、业余之政治家,但却不知他之国学根底与文学修养。我原也有此错觉,待今年二月初在南加州之一书店买到刚出版之一新书《辜振甫 人生纪实——劲寒梅香》后,才对他多一了解,知他年轻时出版过小说,也写过不少旧诗,甚至他喜油画、摄影、古典音乐与京剧,所以他八旬之后曾说:“如果还 有来生,我会选择做个文学家”。于此我才了解,他2001年8月14日于收到拙《文集》后,在函中写到:“(兄)今将多年著述,汇编成辑,益见文学造诣之 深,无任钦佩”。此固然是他勉励之言,但他会对我之陋文加以留意,则可知他对写作方面有所关怀也。最后,我仅录1953年辜公在《台湾诗选》上发表之《落 花》一诗,作为我对他送别之意:
“草掩江楼日半斜,主人星散落天涯;群凫似解伤春意,争入青沟趁落花。”

第 三 故 乡 —— 美 国

1980年一月初,我自台飞美,应聘于宾州之富乐公司(Fuller Co)及亦移民至1985年入籍;先后在美国境内之三个公司工作过,历时11年。1990年初,应泰国工商钜子廖氏家族邀聘来泰国,算至今年(2005 年)1月16日,已足15个年头了。每年90%之时间是在『泰石油宝麟公司』之大水泥厂内坐镇,只三数星期回美休假;及(或)有一星期左右回榕探亲或去母 校探访。这15年内之回美时间,累积起来,也有一年之久,故我在美,虽号称已25年,但实际定居之时间只12年——但它仍是我的第三故乡。
今年1月29日获准休假回美,『长荣』(EVA)班机自泰先飞台北,继往美西之洛杉矶,飞行时间 17 小时,但在同一历日降落,当即由小儿中弘与媳接往其家;次日,加上两孙,午餐于洛市之福州餐馆,下午南游拉荷亚(La Soiia)海滨。至2月4夜,次女中丽与婿莫思危自北加州矽(硅)谷专程驱车南下,是夜我们均宿于长女中慧之家。翌日,我们四人偕上惠特尔镇 (Whitlier)之『玫瑰山冈』为内人献花,她静卧此处青草地里已十年於兹(按:一月八日为忌日),此时,山冈小树上开满了小红花,颇似『梅陇春晓』 之境,只是“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二月六日为我78岁之生日,晨和次女与婿同至邻近之『圣喜基督教会』做礼拜;夜则子女三家邀宴我於『罗兰岗』之叙香园,为我庆生,之后至长女之宅切蛋糕, 发红包及合影,颇为热闹,继而,还特地打电话至国都华盛顿,与正在该地George Washington大学攻读政治系大一之18岁外孙女张洛萱(Angela Chang)通长途电话,她向我祝贺生日,我则勉之,他日可以像蒋夫人宋美龄一般地在美国国会发表演讲!
二月七晨,次婿及次女轮流开车,邀我上其家过年,9时半出发,下午4时45分抵达,扣除中途午餐1小时多外,车程6小时。我们是沿着五号公路而驶,一路上 风光明媚,气象万千,颇有『山阴道上,应接不暇』之况。进门后即见到相别三年现16岁之外孙女亦婷,已是亭亭玉立,而14岁之外孙亦白也是高眺许多;由于 他俩在中学内所习的第二外国语是中文,所以我送他们一些台湾出版附以注音字母的中文故事书,可惜他们现学的是『汉语拼音』,却把已学过的注音字母忘了;亦 婷近读世界历史,对二次世界大战史大有兴趣,问我『参加』过『二战』否?我称我是身处於『二战』之时代,而我们中国对日抗战还比『二战』早上几年,她大感 奋,於是我送她一份蒋夫人在美国会之演讲稿,她即当场朗诵,发音确是道地之美国音,优美之至!
2月8日,小女陪我在宅前照相,继访市府广场与旁之现代化图书馆;中午应台泥旧同事兼是旧邻居陈立人夫妇在中式自助餐馆内午宴,回忆卅多年前之往事,也提 到刚逝世之『辜老总』与许多在美之旧同事。夜间即是农历之除夕,小女大涮火锅;由於我生日之宴,亦婷与亦白须在矽谷上学,未能南行,故今夜我们五人合宴, 也是另一种之大团圆。 夜8时半,在近处思科公司(CISCO CO.)工作之外甥赵继与媳刘映带其独子达文前来拜年,我们也是三年未见面,故欢谈许久,并留影焉。
其实这次加州之旅,给我印象最深的则是参观了在洛杉矶市世界日报所举办的『蒋宋美龄世界文物展』。蒋夫人是我从小学开始,即一直崇敬之人物,今日得以目睹 其遗物与功迹,实是平生之幸事,她对中国之丰功伟绩,尤其在对日抗战期间及其前所作之努力与贡献,更以她为争取盟邦之援革而访美,1943年2月18日在 美国国会大厅所作之廿分钟,锵然有声的演讲,都使她之英名永垂不朽!
遥忆我读高三时,福建省教育厅督学兼省立永安中学校长之英文专家林天兰博士编了一种『英语文萃』之类的杂志,家父还特地去搜寻,寄来洋口英华中学给我作课 外参考,以应高中会考,我却带之到学校后山大声朗诵,以期他日也可成为政治家。 而今天下午,我和两女和次婿有机会坐在会场小银幕前,瞻仰及倾听62年前,蒋夫人在美国77层国会厅堂之宏大场面内之演讲,兴奋之至!她着中国旗袍,雍容 华贵之仪态、冷静而又带美国南方标准口音之流利讲词,风霏了整个会场中之美国国会议员;大概每讲完两段,议员们即大鼓掌;至演讲完毕,议员们全部起立,鼓 掌达四分钟之久。(请用马表计时,四分钟有多长啊!)——后我在会场出口买了一卷录音碟,又在门口取了赠送之中英文演讲稿,返家后静听一遍。经过现代高科 技处理后,已无杂音,十分清晰。
展览会场内分有四个展区,几乎都是真迹之文物,例如包含了蒋宋结婚时宾客之签名簿,已给虫蛀过的,依稀可见胡适等名人之签名,有蒋夫人穿过的旗袍、鞋帽 等……最名贵的当是数十幅她手绘的国画,上且有蒋中正总统的亲笔题字。 由此使我忆及前几年,我休假往美,去纽约州之长岛南侧亚美村(Amityville)为在其处过世之百龄陈金屏姨扫墓,并由当年与她同住之女医师兰大夫 (Dr.Laing)之两子Fred和Iyan,和专程自纽约的市区前来会面之咏棠兄之女周文惠陪同。由於前一时,报载原住长岛北侧『蝗虫谷』孔宅之蒋夫 人搬出旧宅,移居纽约市区,家人却忘将挂在墙上之一幅蒋夫人手绘国画卸下,事后往索,新房主拒还,几上法庭,最后洽妥,由新房主交拍卖场,家人以三万美元 之价买回,皆大欢喜!——据说,孔宅出售之消息传出后,前来参观者,人山人海,该星期天竟达三万人之多,有劳警方派出大批人员维持交通。也因此,我於扫墓 之后,有劳兰大夫之两子,带我及文蕙侄女前往此名宅探访,经当地邮差指引,直接进入丛林中,见到她所住两层楼之旧木屋,可是走近时,见到新屋主之『拒访 牌』故只能在远处拍照后而归。
在会场出口处,也买到一全套DVD,其收入则归妇联会。DVD计有三片:一为,自1899年农历2月12日她出生之日起,而至公元2003年10月23日 逝世时止106岁间,超越三世纪之往事纪录,计60分钟;二为,她逝后在纽约市巴罗托缪大教堂之追思礼拜,计60分钟;三为,在台北市国父纪念馆举行追思 礼拜,计100分钟,由周联华牧师主领,现任妇联总会会长辜振甫夫人严倬云女士报告生平;所有政商名流,如国民党主席连战、親民党主席宋楚瑜、台北特别市 市长马英九、前任行政院院长孙运璿(坐轮椅来的)及商界领导人辜振甫先生等均静坐第一排,并未上台讲话;妇联会所邀请的是当年直接受过蒋夫人照顾及栽培过 之子弟辈上台表达其感恩之言,第一位是『国民革命军遗族学校』之代表傅达仁,这时我才讶然而知,这位名震全台之蓝球国手及台视体育主播竟是革命遗族,其父 曾官拜中将;他历述“蒋妈妈”对遗族之关心与照料,他讲话时,所有遗族子弟肃立,约二、三百人;继由蒋夫人创办之华兴中、小学之数百校友们及青少棒选手们 起立,静听一位棒球国手之感言(按:青、中青及少棒选手们多选择『华兴』就学,得过多次世界冠军);还有一位张姓小姐上台发言,说她接受蒋夫人所办之振兴 医院之治疗,消除癌症,说时声泪俱下,又说她年前去中国各大城市旅游,遇到大陆之友人,提起蒋夫人,他(她)们都说:“蒋夫人是中国人的光荣!”…… 周牧师讲道『葡萄树与枝子』以颂蒋夫人,并请蒋夫人原所隶属之基督教卫理公会在台北之卫理堂唱诗班献诗,最后一首是『天上人间』圣歌,期望大家他年都能在 天家与蒋夫人再相逢! 总之,那天之追思礼拜,节目之妥善安排和颇具诗情画意之气氛,是感人至深的! 故夜间,我和次女观看此DVD之三片和聆听蒋夫人之国会演讲至半夜,心情激动之至!
我想对一位时代人物之评价,应以社会大众之公论为依归,使其得到其历史上应有之定位。过去国共斗争,大陆方面对蒋夫人之抨击是不遗余力的,但她逝后,一般 之感评,则赞扬者居多;以我去年四月返榕,听到卅几岁外甥之感评,他说:“宋美龄能够在美国国会公开演讲,实在是了不起的人物”,这是年青一辈之代表性的 观感!即使在台湾,许多趋向台独之士,原也对蒋夫人不认同,例如前年陈水扁夫人在纽约,抨击蒋夫人是『军阀夫人』,及她本人才是『中华民国首位第一夫 人』,引起纽约老华侨之公愤,而拒绝参加她的邀宴;但蒋夫人逝后,陈水扁总统却下令全台湾下半旗,并拟於他过境纽约之时,在蒋夫人葬礼中为之复盖国旗;而 他还真以现任总统之身份,赠送了蒋夫人一块金光闪闪的『褒扬状』之牌,这次也在会场上展出,我看到一位老先生戴着一副老花眼镜,由女儿陪着、隔着一道玻 璃,一个字一个字地抄写下来。正是“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此固“彼一时,此一时”也!
总之,蒋夫人被众人尊为“中国的永远第一夫人”是当之无愧的!

第 四 故 乡 —— 泰 国

已如上述,我来泰工作已超过15年了。在前此一年中之大事有:
(1) 去年3月7日,厦大泰国校友会庆祝成立六周年,在曼谷阿玛丽大酒店内举行
承厦大朱崇实校长等光临,我亦专程自北标府之厂区前往参加并与朱校长会面。
旋因本会作两年一度之改选,由张祥盛校友担任第四届主席;我这“客卿”(按:我原为厦大美洲校友),也自『名誉顾问』之列『升级』为『荣誉顾问』(只此一位!)。
8月21日泰国校友会之老、中、青三代校友和眷属们计108人,南下罗勇市之黄金海岸举行大联欢及迎新大会,次日抵芭达雅(Pattaya)观光区,游其 处之东芭乐园及访『龙虎园』,由该园董事长亦是校友会主席之张祥盛学长与其弟张祥裕学长(该园总经理)招待『鳄鱼午餐』;我则被邀即席讲话,题为:“发扬 厦大之奋斗不懈精神”。
(2) 因感我『第一故乡』之情,故前时接待泰国福州十邑同乡会名誉理事长及现任理事长访问我大水泥厂,彼等印象深刻,故坚邀我为『名誉顾问』,而与现任泰国大法官等并列;因此其后大小活动,如排得出时间,均往参加。
(3) 泰国留学中国校友总会於十一月下旬成立两周年,出了一本特刊《湄南情怀》,邀我写文,我应之,后被刊入『四十年代』老校友之内。
(4) 在我公司内,许多大小庆典,纪念会或贵宾来厂访问等,我均须参加,后者还得上台致欢迎词及报告厂况,但我因无机会学泰语,故均用英语,久之,有些厌烦。但 今(2005)年之1月13日,泰国排名第一之朱拉隆功大学( Chulalongkorn University)法律系师生百余人到我厂观摩『环保作业』,以备订立泰国之环保法令,有些学术气息,故我欣然以应,即在我厂之大讲堂内接待之,我致 欢迎词,并报告本公司成立之缘由及经过,及建厂之三阶段,现之生产及销售实况、『品质管制』与『品质确证』(按:本公司得到政府认可之ISO9001『品 质管制』ISO14001『环保』及ISO18001『工业安全』三项大证书)等。
我对到厂参观之朱拉隆功大学法律系师生们说,各位在本厂内可以到处看到红花绿叶及绿色之锦草铺地,可以证明我们的环保成果。我们在所有主机之大烟囱前方均 装有大型的电气吸尘机,计有24部之多,排尘量之标准我们自限於每平方公尺(标准状态)不得超过50微克,而泰国政府规定是不得超过200微克/平方公 尺。最大一台之电气收尘机装於三号窑之冷却机出口,每小时可以处理42万立方公尺之废气,可知其巨大与收尘效果,故我们可以确保清净之环境!
师生们听得颇有兴趣,我讲毕,有一学生代表(女)上前对着我用英语致谢词,继由校方代表向我送一嵌有校徵(即五世皇朱拉隆功大帝之照片)之泰制花瓷精品杯。
行文至此,应可收场了:何处应是我的家呢?何处应是我告老返乡之『乡』呢?何时应辞离现职,退休回乡呢?(我想应是回第三家乡美国了,因为我的子女三家均 在其处!)不过老友周咏棠兄说:“你尽管做下去吧!且等老板开口后再退休。你还可以再做两年,等足80岁时再辞!”,各位学长有以教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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